惟能一廂情願

Pui O, beautiful on its own, regardless of being accompanied or not.

十二分之一的她。

喬映瑜跟我用一樣的藥,一樣的劑量,如果早前流傳的她的醫生紙無誤的話。用藥、更藥、配合、託付與適應的過程困難;但減藥、withdrawal、脫離、戒除、解除的過程也是相同的艱澀。

喬映瑜與其餘十一位的家屬的訴求中,包括要求鹽田的人給女兒她所需要的藥物。女兒的家人表示,不能想像她忽爾缺藥的日子。「不能想像」幾字本身,代表已經想像得到了,但伴隨條件反射的掩面、低頭、狡痛。把需要藥物的指令,納入必須得以言簡意賅的四大訴求,用了這麼珍貴的聲明,是因為所有的家屬的團結。團結的意思是,喬映瑜是我們的女兒,我們想救出來的,是所有的人。

我與喬映瑜用著相同的藥,這難免讓我一廂情願地感受,或更能想像她曾經經歷過的苦處,可她現今的苦處,我可已經不能想像。如果病癥和副作用重疊。你會否覺得好匪夷所思。點解點都痛嘅。

我惟能一廂情願。

秋臨大地,大小日子。那天自己去了大嶼山,緩緩踏在沙地,泡在海水裡,臉朝著落日那方向,拉扯累贅的身體又躲匿於樹蔭,翻著書紙聽著美妙的音樂。那是極度平靜的時刻。這樣的時刻稀罕。我是如此、如此的平靜,還受一種微小的暗湧所承托。簡而言之,我感受到希望。我覺得大海好靚,陽光好靚,我會好返。我隨即服了一片那個甚麼tranquiliser,很自欺欺人啊,因為希望希望可以稍稍綿延。希望逗留了一下子,我終將牢牢緊記。

大海好靚,陽光好靚,所有人都會好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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